迴翼

*架空世界

*樂紡是幼馴染，青梅竹馬的私設

*紡妹先認識T3的私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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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森林裡傳出充滿節奏的「咚咚」聲。
    七瀨天看著被搗成泥狀的藥草︰「紡，再搗下去會變成生藥汁的。」
    對方沒任何反應，繼續保持站立且看向遠方的姿勢。
    他拿起雜誌，輕輕拍她的頭︰「紡。」
    這一觸碰反而令她有反應︰「嗯？天，有什麼事嗎？」
    「妳打算弄藥草泥丸嗎？」
    順著他的指尖，她看回手中的石臼，發現有不少藥草汁之餘，藥草也被搗得可以黏住石臼棒的程度︰「糟了！」
    「是啊，太糟了。這些只能拿去煮湯了。」
    七瀨天從石臼裡把材料到放進小碗裡，而小鳥遊紡則在藥櫃裡拿出新的百里香。
    在她開始敲搗藥草之前，他率先用雜誌擋住她的雙眼︰「天？」
    「如果妳會發呆的話，那不如去河裡捉魚。」
    相比不斷重覆同樣動作的行為，那不如去更花注意力的地方作出貢獻。
    「之前樂不是給了妳魚的食譜嗎？趁這機會來試做一下吧。」
    「嗯，那我去捉魚了。」
    「給我等一下。」
    這次他直接拉住了她︰「妳是真的沒留意到現在幾點了嗎？」
    小鳥遊紡這才看出窗外，外面漆黑一片，唯一的光源只有月亮。
    「糟了！我還沒煮晚飯！」
    手臂的拉力沒能讓她如願地走去廚房︰「我已經煮好了。」
    「那要叫爸爸下來——」
    「老師他還在冒險者公會那。」
    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之後，他把小碗裡那被搗爛了的百里香倒到煲裡，搗拌一會再試味，沒問題後便關上火。
    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小鳥遊家煮飯。
    有時學習到忘了時間時，他也會跟倆父女吃完晚餐後才回家。
    而更多時候，是這對父女因為研究而廢寢忘餐。
    為了避免森林裡突然發現兩具乾屍(死因是飢餓)，他開始跟媽媽學習怎樣煮飯，以備不時之需。
    少女知道他會煮飯時，更會跟他聊這方面的事，令八乙女樂只能去一旁採集更多肉類和食材，來實踐他們聊的食譜。
    餐桌上放了四套餐具。
    七瀨天到現在只能深深感嘆老師的擔憂是正確的。
    八乙女樂沒來森林十天了。
    以往即使再忙，他也總是會抽時間往這邊跑，頻率與七瀨天不相伯仲。
    突然沒有任何原因，失去蹤影。
    ——也難怪紡會坐立不安。
    畢竟十龍之介也開始擔心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，所以一直沒來學校。
    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，貿然提到關於他的話題是不明智的選擇。
    所以他決定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︰「紡，你知道流星雨嗎？」
    她搖了搖頭︰「那是什麼？」
    「據說每隔二十到三十年，這市鎮便會出現一次星星在天空上滑落的景像。」
    他在紙上熟練地畫出星星，在後面再加幾筆，讓星星看起來像準備降落到地面。
    「因為這樣子很像雨下在地上的天象，所以稱之為流星雨。而目前還沒發現是什麼令流星雨出現。」
    對這現象說明得差不多，他說出最重要的句子︰「而且，聽說如果能對流星許同一願望三次的話，那願望便會實現。」
    「這真的有可能嗎？」
    「天曉得是不是真的會實現。有時對人來說，這是一個不錯的安慰劑。」
    屋裡的氣氛終於出現了些人氣，不過沒多久，七瀨天要回家。
    雖說這情況下留她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，可是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，孤男寡女獨處一室，多少會令別人對這裡有更多奇怪的誤會。
    「那記得鎖好門。」
    「嗯。」
    「也不要開門給陌生人。」
    「真是的，我不是小孩子了。」
    在玄關聊了會天之後，他離開了小鳥遊家。
    這不是她第一次獨自在家，以往小鳥遊音晴也會因為要送病患到王都而離家數天。
    這段時間她要不就看書，要不就跟八乙女樂一起行動，或是在家弄點心，或者在外面採藥，只要不要離家太遠，魔獸都不會靠近這屋。
    晚上來臨時，即使八乙女樂要回家，她也不會感到寂寞，腦海會自動播放今天他們去做了什麼。
    而現在的片段已經回憶了十天，附帶再之前的大大小小的回憶。
    「樂哥哥…現在在做什麼呢…」
    像是在回應她的問題般，她房間的窗戶有被東西敲打的聲音。
    「咚。」
    不輕不重，正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。
    八乙女樂站在樹蔭下，看到一樓的窗邊有人影時，他放下了第二塊石頭，向她揮了揮手。
    她打開了窗，沒顧上自己已經穿上了睡衣，便踏上窗邊跳了下去。
    「紡？！」
   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，他快步衝上前，接下了她。
    相比說教，他更慶幸自己接得住她，鬆了一口氣︰「真是的，要是我沒接到妳怎麼辦？」
    「不會的。」她雙手緊抱著他︰「我相信樂哥哥會接到我。」
    熟悉的氣味傳入鼻腔，掃走了這十天以來的郁悶。
    雖然不捨得懷裡的重量，可是手臂肌肉警告他目前差不多是極限︰「不好意思，紡，我要放妳下來了。」
    發覺自己也真的被抱了一段時間的她，開始慌張起來︰「不好意思，樂哥哥，我很重吧。」
    「不，妳不重。」倒不如說妳該再吃多一點。
    下次找龍拿一些比較好養胖人的食譜吧？
    她真的太瘦太輕了。
    站回地面之後，她也沒放開他的手︰「樂哥哥要進來喝茶嗎？」
    「不，我只是來看一下妳而已…」
    她明顯的失落，令他的理智屈服於感性︰「如果只是喝杯茶的話，我沒問題。」
    她的嘴角上揚，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︰「那我現在去準備！」
    八乙女樂熟練地從咬人植物那拿出鑰匙，打開了她家的大門︰「請。」
    甫進家門，她轉身對踏進門的他說︰「歡迎回來。」
    語句的變化令嘴邊的「打擾了」變成了另一句句子︰「我回來了。」 
    她走向櫥櫃，拿出兩個杯子︰「菊花茶可以嗎？」
    「喝紅糖姜茶吧。」
    他卷起了衣袖，把姜切成片狀，她則在調味料櫃裡拿出紅糖。
    不消一會，熱騰騰的紅糖姜水便在杯裡。
    他們不急著喝，把飲料放涼也是為了拉長聊天的時間。
    翻開書籍，告訴十天不見的他最近有什麼得著﹑跟爸爸和天的討論有什麼新方向。
    與其把時間花在詢問對方去哪了，她寧願讓他知道這段時間她都做了些什麼。
    八乙女樂於學校的成績雖十分出眾，但對於醫學卻完全沒轍。
    他很清楚自己沒辦法可以像好友一樣，跟少女將話題發展到更深的地方，不過他不介意只聽她說。
    看著她分享時的神彩也是他享受的時間之一。
    直到喝完紅糖姜水，小鳥遊紡依然不捨得他的離開。
    即使想開口挽留，她也找不到籍口。
    猶如被遺棄的小狗般的表情也令八乙女樂不捨得離開。
    平時在這裡待上半天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，今天待了兩小時，卻像只待了半小時般。
    為了哄她睡覺，他坐在她的床邊，一直跟她聊天。
    「樂哥哥，明天我還會見到你嗎？」
    「嗯，我明天還會在。」
    「真的？」
    「真的。」
    隨著音量愈來愈小，輕微的呼嚕聲成為了對話的結尾。
    他輕撫她的頭髮﹑她的額﹑她的臉頰。
    沒有哪處不惹人憐愛。
    這十天，他失去了世界。
    當老爸知道他跑來森林的事，且發現他跟「魔女」有所聯繫之後，他便一反常態，在八乙女樂的行程上擠了更多不同的課程。
    為了防止他偷跑，八乙女宗助更禁止他離開家門。
    對比老爸的反應，在他年幼時便知道這回事的媽媽反而只是吃了一驚，任由他繼續與小鳥遊家來往。
    至於今晚為什麼能來，主要是因為小鳥遊音晴他造訪冒險者公會，劈頭便向老爸說要跟他做交易。
    被趕回房間後，他收到一隻鴿子帶過來的信息。
    閱畢，他便偷偷跑出來了。
    一想到信上寫的女孩因為沒有見到他而漸漸沒精打采，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。
    驅使他前進的是她的笑容。
    見面時該說什麼？
    好久不見？
    她見到自己時會有什麼反應？
    內心愈來愈多的期待和想像，接二連三地炸出他的笑意。
    ——真想快點見到她。
    一樓的燈光搖曳著。
    走到小鳥遊家門前，正準備如常地拿出鑰匙，卻想起了一回事——這麼晚了，不論對誰來說，一個男生在只有一個女生的家都不太好。
    可是想見她的心情快要滿溢。
    所以他拿起了碎石，拿捏著距離，再扔出——「咚。」
    ——要是她不介意我們隔了一層樓聊天就好了。
    腦海還在思索第一句該說什麼，她的舉動先將他嚇個半死。
    他沒法想像要是接不住她，他會有多自責。
    以及沒法想像小鳥遊音晴會如何責備他。
    如果她因此而受傷，自己會真的不回家，直接在這裡照顧紡到回復健康為止。
    幸好接住了。
    之後的對話無需任何劇本，她想說的話，他願意去聽。
    ——真想時間就這樣停住。
    當小鳥遊紡醒來時，右手感受到與平時不一樣的觸感。
    毛茸茸的感覺。
    她坐了起來，發現八乙女樂伏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。
    想出聲叫醒他，跟他說這樣睡覺會不舒服，可是看到他眼底下的黑眼圈時，她又不忍心叫醒他。
    她把手放在他的頭上。
    ——毛茸茸。
    輕輕地順著他的頭髮摸著。
    「嗯…」他蹭了蹭她的手，更令她感到新鮮。
    可惜寧靜永遠是暴風雨的前夕。
    在兩聲敲門聲及宣佈來者是誰時，她沒來得及叫醒八乙女樂，也沒來得及叫爸爸先不要進來，小鳥遊音晴已經打開房門，看到少年坐在女兒的床邊，伏在她的床上。
    而女兒正把玩著他的頭髮。
    「喔——八乙女同學，我叫你來看一下我女兒，你還看了一晚，挺盡責啊。」
    還在睡夢中的人不知道暴風已經來臨。

﹒TBC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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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修改了樓層部分，所有樓層會按住英式算法，之前已公開的試閱還沒修改所以請不要噴…(原稿已修

突破四萬字了，我希望能在CP24前完稿。